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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玉秀有成》第三十五章 被俘

     “英王,入秋了,您怎么还穿的这么少。”顺子抖开常服外袍,轻轻地搭在陈缄瑾的肩上。

  “顺子,我让你去请扶王,遵王,你办好了吗。”

  “自然,小的这不是回来给您复命了,还有,忠王那边派人来话了,说……”

  “你确定现在要跟我提他?”陈缄瑾淡淡的打断顺子的话。

  “小的该死,小的多嘴,小的失言。英王莫要怪罪。”

  “我一个有罪之人,又有什么可怪罪别人的。”

  “英王,扶王,遵王到。”

  “引他二人到此处一叙。”

  “英王找我们前来,可有要事吩咐?”

  “吩咐不敢,如今我只是一闲散王爷,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力了,我今日请二位,是有一事相求。”

  “英王但说无妨。”

  “我已向天王说明我请命自守的意愿,但我带罪之人,却不能袖手旁观天国局势渐危,烦请二位,替我远征豫陕,广招兵马,早复皖省。瑾尚有野心,志愿分兵扫北,由汴梁直取燕京,共归一统。望二位成全。”

  “英王深谋远虑,此计于天国而言当真是妙计,我们定当竭尽全力,为您办妥。”

  “多谢体恤,二位当挑选精兵悍马,不日便可启程,此事,宜早不宜迟。”

  “我等即刻去办。告辞。”陈得才、赖文光领命退去。

  院落重归平静,半点人声也听不见。

  “轼乾,这一回,要天王不怪罪,我为你辩解开脱,要我不怨,谈何容易。或许你有难言之隐,但为何至今不跟我解释,哪怕一封书信也好。隆多阿如今围我庐州,我心力交瘁。我怨你,但是我也想你。”

  “苗沛霖!”陈缄瑾喊道。

  “在呢在呢,英王有何吩咐?”

  “忠王可有来信?”

  “不曾。”苗沛霖摇头。

  “没别的事了,你……”

  “英王,庐州被围,依卑职之见,可往寿州。臣当初前来接应,仍留有重兵把守寿州城,现在英王您腹背受敌,应战不敌,不如北上,行至寿州城,卑职可助您一臂之力,现在您要做的,就是保存有生力量,不可硬拼,招兵买马才是上策。卑职一心为天国,卑职的兵马,愿听英王差遣,万死不辞。”苗沛霖主动说道。

  “这……可以考虑。”陈缄瑾认为他说的不无道理。

  ……

  “英王,卑职觉得不妥。”

  “英王,三思。”

  “英王,这寿州城去不得。”

  ……

  七嘴八舌,一片反对声。

  “各位,不北上,还有其他办法解我庐州之围吗?”

  “这……”

  “本王今日召你们前来,不是商议,而是通知。本王意已决,尔等休得多言。明日便拔营北上。散了吧。”陈缄瑾疲倦的捏捏眉心,年轻的脸上却是写满了无奈。

  “顺子,你留在庐州城,若有人来庐州城寻我,你可告知他我的去处。”陈缄瑾并未提及人名,顺子却清楚的很,英王说的是许久未曾谋面,甚至杳无音讯但是一直让他心心念念的忠王。

  “英王放心。”

  次日,陈缄瑾率大部队突围赶往寿州城。

  “英王到!开城门!”苗沛霖叫喊道。

  一阵吱呀声后,城门大开。

  “英王,请吧。”苗沛霖很是恭敬。

  “嗯。”陈缄瑾抬脚毫不犹豫地踏进了寿州城。

  “放箭!关城门!”苗沛霖突然又下达了命令。

  来不及反应的将士一半被关在城门外射杀,一半被城中早已经埋伏好的守军包围。

  “苗沛霖!你小子阴我!”陈缄瑾自知上当受骗,冲苗沛霖吼道。

  “英王,哪能怪我?天国自翼王出走就大势已去,您还在挣扎什么呢。难得我清军统帅胜保看重您的雄才大略,要我一定要邀您前往营中一叙,您老,是您自己走,还是我派两个人扶着您走?”苗沛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。

  “去可以,但我想知道一些事情。”陈缄瑾觉得所有事情另有隐情,他要问问清楚。

  “英王你随便问,卑职知无不言。”

  “安庆之围,你可有动手脚。”

  “自然。”

  “忠王那边,你可有派兵牵制阻拦?”

  “卑职哪有那神通,不过是烧了几封信,写了几封信,拖延了忠王驰援的时间。英王莫怪,忠王对驰援安庆是何态度您比卑职清楚,要是真只是因为卑职几封信就误了此等大事,不顾大局和兄弟安危,您难道不应该自省吗?”

  “……”陈缄瑾原本满腔的怒火瞬间被浇灭,驳的他是哑口无言。

  被五花大绑后,陈缄瑾被重兵押解前往清军胜保营。

  胜保早已等在营口。

  “陈将军,久仰大名,今日终于有幸可以坐下一叙。”

  “见胜保将军,为何不跪!”

  “尔胜小孩,在妖朝第一误国庸臣。本王在天朝是开国元勋,我三洗湖北,九下江南,尔见仗即跑。在白云山踏尔二十五营,全军复灭,尔带十余匹马抱头而窜,我叫饶你一条性命。我怎配跪你?好不自重的物件!”陈缄瑾讽刺道。

  胜保眉头一抽,重新调整了表情,尽量和颜悦色道:“陈缄瑾,良禽择木而栖,忠臣择主而侍,这道理你都懂,何必冥顽不灵。归顺,你便可享荣华富贵。不归顺,那就只有死路一条。识时务者为俊杰。”

  陈缄瑾喝道:“大丈夫死则死耳,何饶舌也!”

  “死?你这种将帅之才,就算死也应该是马革裹尸,怎么能没有意义的死呢,但是你如此执拗,我也只好勉为其难,让你在牢狱里受些皮肉之苦,好好思虑该何去何从。带下去,好好伺候我们陈将军。”说完,偏头压低声音对侍从说:“给他点教训,往死里整,但是千万别整死了,切记给留口气。”

  “小的明白。”

  胜保营,刑房。

  “啧啧啧,陈将军,您也是审讯过犯人,进过这刑房的人,这每样刑具,个中滋味,您是只有眼见耳闻,未曾亲历啊。那真是百转千回,焚心蚀骨。先把他手脚缚住。”

  侍从在陈缄瑾面前来回踱着步子,嘴里还振振有词,“陈将军,我听闻天国盛行男风,不知道您好不好这口?”说罢,他用盘在手里的鞭子一寸一寸的描摹过陈缄瑾俊挺的五官,无视他的愤怒,一点点向下。

  “士可杀不可辱。”陈缄瑾嫌恶。

  “哎!这怎么能是辱呢,都是男人。”说罢,侍从强行掰开陈缄瑾的嘴,塞了颗药进去。

  “你给本王吃了什么?”

  “啪!”一记狠戾的耳光扇在了陈缄瑾脸上。

  “可笑,进了这清营,什么狗屁英王,撒泡尿照照镜子,摆正自己的位置。您可别看我,这么漂亮的一张脸,怎么只有这一种表情呢。”

  “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?”

  “五石散。”

  “下三滥!”

  “你先忍过这一个时辰再说吧,英王?”说完,偏头转向刑房的其他人,问道:“他好看吗?”侍从捏起陈缄瑾的下巴,把他的脸扭向众人。

  “好看,这张脸是真的好看。”众人纷纷点头。

  “对男人有兴趣吗?”

  “这种姿色的,带把的也无妨。”众人纷纷兴奋地搓起手,有的甚至跃跃欲试。

  “放肆!”侍卫握着鞭子的手抬起拦住了他们,“你们就这样看着他,让这么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人当众露出那么不堪的表情,我想比皮肉之苦更有意思。”侍卫笑得很开心。

  “你!卑鄙!”

  “好好享受,我的英王。”侍从在陈缄瑾的胸口前轻轻地拧了一把,明显感受到了他的战栗。

  “嗯……”陈缄瑾紧咬下唇,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,直到下唇血肉模糊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陈缄瑾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卸去了。

  侍从正玩的兴起,自是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,“爽也爽了,下面来正经的了。陈将军。”

  庐州城

  “顺子,你怎么在这儿?没跟缄瑾一起?”李轼乾翻身下马。

  “你是……忠王?”顺子眼前一亮但是有些不确定。“您这是……”

  “易容。缄瑾呢?”李轼乾问道。

  “庐州城被围,英王跟苗沛霖一道,往寿州城去了。”

  “寿州城……”李轼乾眉头一皱。

  “忠……李兄,好久不见。”突然一个过路人将顺子和李轼乾揽到一旁“叙旧”。“苗沛霖投敌,英王被俘,现在胜保军营,生死未卜。”

  一瞬间仿佛五雷轰顶,李轼乾站在原地,再没了声响。

  片刻后,李轼乾转身就要走。

  “忠王,您三思,硬拼我们人手不够。智取也得周密计划。”

  “先上路,在路上想。”李轼乾翻身上马,直奔胜保军营而去。

  ……

  “对着这么张脸,我当真是下不去手。”侍从脸上写满了怜惜,手上却蓄力,猛甩两鞭子还不够,又用匕首在陈缄瑾脸上划了两下。

  “这下看着舒服多了。”侍从语调轻快。

  鞭子一下下抽在陈缄瑾身上,陈缄瑾却并没有任何反应,眉头不皱,除了不经意间发出的隐忍的鼻音,其他时候都仿佛在鞭打一个死人。

  “五十鞭了,陈将军,我敬你是条汉子。”侍从甩了甩酸疼的手腕,意味深长的看向陈缄瑾,和他身上血淋淋的伤口。

  “上好的辣椒,特意准备的辣椒水,尝尝?”侍从从头浇下。

  陈缄瑾闷哼一声,还是没再多言语。

  “过犹不及,今天就先到这儿吧,刑具这么多,我们来日方长,陈将军。”侍从冷笑,“来人,把他绑起来,顺便给他处理一下伤口,别让他死了。”说罢,双手背后出了刑房。

  “英王,英王。”一个小兵支开了其他人,上前给陈缄瑾处理伤口。

  陈缄瑾抬头看他,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冰冷。

  “英王,您听我说,我是忠王派过来的人,我叫田声,您的情况,我已告知忠王,您再忍耐一下,忠王很快就会来救您了。”

  “胜保军营里救一个被严防死守的战俘出去,谈何容易。劳驾,给忠王带个话,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全然知晓,先前是我误会他了,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当面跟他道歉,你就先替我说了吧,在这刑房,是死是活我没有办法预知,如今我风光不再,容貌尽毁,若我死了,希望忠王感念旧情,将我好生安葬,若我侥幸活下去,那也非人即鬼,不好拖累忠王照顾我这戴罪之身,所以,好聚好散,江湖不见,还望忠王见谅。”

  “英王……”小兵看着满脸是血的陈缄瑾语气平静,不紧不慢地说出这一番话,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痛苦和压抑,语气也哽咽了。“英王您别这样,忠王必定会救您出去,您不要太悲观了。”

  “别说了,我不想听了。”陈缄瑾不知是紧绷了多久的神经,今天终于松懈下来,带着一身伤酣然入睡。

  ……

  次日天还未亮,陈缄瑾就被重新扔进了刑房。

  “陈将军,昨天晚上可休息的好啊?”侍从在陈缄瑾面前趾高气昂地踱着步子。

  “托您的福,昨晚见周公去了。”陈缄瑾微笑道。

  “真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。”侍从伸手鼓掌,面露嘲讽。“那咱们今天继续。陈将军您这么有能力的人,这么漂亮的手,要是以后拿不起长木仓,那岂不是很可惜。”侍从啧啧,拉起陈缄瑾的手轻轻地抚摸着。“而且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向来心软不舍得下狠手,来人,上夹棍。”说罢,侍从像丢弃垃圾一样甩开了陈缄瑾的手,上面横七竖八的有十几道刀片划出来的新鲜伤口,正在往外冒血。

  左右立侍两旁的小兵迅速上前用夹棍固定住了陈缄瑾的双手和双脚,便开始施力,一片死寂的刑房里,骨头碎裂的声音都貌似听得清楚,因为疼痛,豆大的汗珠掉落在刑房潮湿肮脏的地面上,可是侍从并没有让他们停下的意思。

  “停下。”侍从抬手示意他们停止施力,“夹棍取了,赶紧给我们的陈将军擦擦汗。”侍从催促着。

  陈缄瑾的手软绵绵地垂下,因为骨头的碎裂,他没有办法站立起来,只能瘫坐在地,目光低垂,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,像是来自一位将死之人寂然。

  “折腾了这么久,想必将军定是饿了,赶紧的,把我们陈将军扶起来,我要亲自喂给您吃。”

  说罢,陈缄瑾被两个人粗鲁地一把从地上捞了起来,双手被悬挂的铁锁链高高吊起,呈现出一副要跪不跪的模样。

  侍从走上前,将手里的饭碗凑近陈缄瑾的脸,变质发霉的饭菜发出的恶臭让陈缄瑾下意识的抵触,可这种反应正好顺了侍从的意。他强行掰开陈缄瑾的嘴,一口一口地塞进陈缄瑾的嘴里,强迫他咽下。

  “呦,要是说咱们习武之人就是饭量大,都怪我下手没个准儿,将军想必是吃多了,这样吧,我好人做到底,送佛送到西,帮将军消、消、食。”侍从说罢,一膝盖顶了过去。

  “啪!”侍从一耳光扇到陈缄瑾脸上,半个脸直接肿了起来,“长没长眼睛,往老子身上吐,真他娘的没规没矩。你们两个,拿水火棍来,打到他什么都吐不出来为止。打完了,就绑到老虎凳上。快去!干活麻利点,想死吗!”侍从恼怒。

  ……

  “我已经和田声取得联系,今晚行动。”李轼乾说道。由于连夜赶路,他下巴长出了许多胡茬,眼眶也布满血丝,头发胡乱的扎起,一身常服也落满了灰尘。

  亥时三刻,李轼乾和顺子通过田声顺利了进入了牢房。

  “缄瑾在哪?”李轼乾压低声音问道。

  “英王……这两天都在刑房。”田声怯生生地回答。

  李轼乾呼吸一滞,脚步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。

  胜保军营,刑房

  “缄瑾我来了,你抬起头看看我。”李轼乾柔声呼唤道。

  陈缄瑾缓慢地抬起头,费力的眨眨眼,看清了面前的人,只是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依旧是一片淡漠,“我怕不是已经魔怔了…”陈缄瑾喃喃。

  “别睡,我来带你回家。”李轼乾语气里满是心疼。

  “嗯。”陈缄瑾弱弱地应了一声,重新垂下了头。

  “快松绑!”李轼乾吩咐道。

  被松绑后的陈缄瑾倒向了李轼乾的方向,李轼乾伸手揽住了他。

  “忠王,事不宜迟,赶紧带着英王走吧,这边就交给我了。”田声催促道。

  “多谢,本王欠你的情,日后定当奉还。”李轼乾抱起陈缄瑾,冲田声点了点头,转身快步离开了牢房。田声将被易容成陈缄瑾的清兵绑到老虎凳上,也离开了牢房。

  “忠王!”顺子看到李轼乾从远处跑来,怀里还抱着一个血人。

  “去悦来客栈,掌柜的是我们的人。”李轼乾说道。

  马上的颠簸迫使昏昏沉沉的陈缄瑾睁开了眼睛,但是他的意识还不甚清醒,半梦半醒之间,有些话呼之欲出。

  “那信不是他写的,我错怪他了。”

  “我请命去解安庆之围,半分为公,半分为私,武昌和安庆,一个都不能丢,一个都不能忘。”

  ……

  “掌柜的,一桶热水,一套干净的换洗衣物,再拿一些内服外用的药。”李轼乾走进客栈,边命令边径直走上了客栈二楼,一脚踢开了房门。

  “所有人都守在外面,擅闯者,别怪本王心狠了。”李轼乾在踏进门的前一刻,偏头对着下面吼道,平日里总是很柔和的脸上满是阴沉和狠戾。

  李轼乾轻手轻脚的把陈缄瑾平放在床上,伸手去脱他的衣服,但是因为伤口失血,衣服已经和皮肉粘在了一起,李轼乾怕下手重了弄疼了他,只能一点一点来,陈缄瑾裸露出来的皮肤越多,李轼乾就手下的动作就越来越缓慢,手也抖得厉害。

   伤口多处溃烂发炎,断裂的手脚情况也不容乐观,右半边脸泛着青紫色,左半边脸上鞭子抽过,利刃划过的痕迹还在显露着猩红。

  “缄瑾,是我的错,是我不好。”李轼乾自责。

  小半个月后,陈缄瑾的情况才有所好转,但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。

  “缄瑾,我知道你累了,从安庆到庐州再到寿州,但是你先醒醒,骂我两句再继续睡行吗?”

  “缄瑾,其实我也不算冤枉,收到那封假的信笺的时候,要是我能更心细一点,或者更惦记你一点,我肯定还是会在出事之前赶过去帮你的。”

  “缄瑾,我真的很怕你受伤,有时候真的想撂挑子不干了,想带你走,哪怕回去粗茶淡饭,种地卖菜都好,总比天天看不见,提心吊胆的强。”

  李轼乾手底轻柔,帮陈缄瑾脸上的伤口涂着药膏。

  “李兄,你……又说胡话了……”陈缄瑾眼睛并没有睁开,只是哼哼了这么一句。

  “缄瑾,你醒了。你看看我,或者你再好好养养力气,想想要怎么处置我。”李轼乾很惊喜,重新握住陈缄瑾的手。

  “李兄。”陈缄瑾艰难的把手一点一点的从李轼乾手中抽出来,黑白分明的眼眶第一次微微泛红,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,“看到我的脸和满身的伤疤了吗?我对现在的自己深恶痛绝,本想戴罪立功,我就激流勇退,留在忠王府替你打理府中上下。可是现在,怕是不行了……”

  李轼乾顿时有些慌了,想要制止陈缄瑾继续说下去。

  “李兄,就算你不让我说,我想聪慧如你,又怎么会不知我的意思,且不提我的脸已经毁了,就算你强行留我,无异于把你自己推上风口浪尖,你这忠王,还要不要做了。”说到这儿,陈缄瑾别过脸,不再看李轼乾,继续道:“我不愿你如此,你也无需为我如何,轼乾,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一声,算我求你,回京后就对外称英王被俘,已经死在清军大营里了,然后娶妻生子,安安稳稳的过日子。到底是我不好,耽误你太多时间了,从今往后,你放过我,我放过你……”

  屋内很安静,陈缄瑾没再说话,李轼乾也无言语。

  一晌后,李轼乾慢慢起身,将目光紧紧锁定在眼前人身上。

  “缄瑾,我们的合挥上写着的,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,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。我欠你的还很多,你总得让我偿还。我们这么多年来征战在外,聚少离多,我还没能陪你看桃花灼灼,瓜瓞绵绵,这忠王,不做也罢,可你,不留不行!陈缄瑾,别白费力气了,说好的纠缠你一辈子,我现在退缩,算什么男人。等我们回京,就放出消息,告知全城你的死讯,你的罪自会因为你的死一笔勾销,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英王陈缄瑾,只有忠王府陈缄瑾。”李轼乾轻轻握住陈缄瑾紧紧攥着被角的手,“再给我点时间,再过个一年半载,至多两年,我就带你回家,或者你想去哪我都陪你,我不放手,你也别想着离开。”

  陈缄瑾抽出手,翻了个身,背对着李轼乾,没有说话。

  李轼乾犹豫了一下,躺下,伸手环过陈缄瑾的腰,把我带向自己。见他并未抵触,李轼乾发自内心的长舒了一口气,“没什么大不了的,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的,缄瑾……”

  李轼乾埋首在陈缄瑾的脖颈处,两点温热先后滑过。

  “李兄…”感受到他的异样,陈缄瑾心里一酸,慢慢翻身,面对着李轼乾。

  “值得吗?”陈缄瑾问他

  “最值得不过的事情了。”李轼乾坚定的望着他。

  陈缄瑾心软成一片,手指蹭掉李轼乾眼角的眼泪,“别哭了,我心疼的紧。”

  李轼乾重重地点头,冲他挤出了一个笑脸。

  “我不会离开你,我早就走不掉了。”陈缄瑾伸手抱住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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